作者／宋小可
新冠肺炎（COVID-19）釀成的世紀災疫，讓人意識到爲了短暫滿足口腹之欲，人類打開裝著病毒的潘多拉魔盒，造成全球生命與生計的重創。為了盡快消弭災難，慈濟美國從2020年7月15日開始，邀約餐廳和食品工廠加入「素行動聯盟（Very Veggie Movement）」，以提供優惠折扣和多樣的美味素餐點的方式，來吸引更多人茹素，推動更健康、環保的飲食文化變革。
凱蒂·翁（Katie Voong ）是一位身兼數職的女性。她是餐廳老闆、母親、企業餐飲供應商、廚師還有慈善家。這些頭銜讓凱蒂的每一天都非常忙碌和充實。上午11點接受採訪前，她已經開了很遠的路，只為買一個她喜歡的品牌的豆腐。她正著手研製新的素食菜餚，而豆腐正是主要原材料之一。凱蒂經營的小餐廳名叫K Tea Café，位於加州桑尼維爾市（Sunnyvale，CA）中心，主要出售煎餅果子、台式炸雞、奶茶這些經典亞洲小吃。前一天晚上，凱蒂一直工作到午夜。她幾乎每天都要工作很多小時，但即使這樣，凱蒂依然精力充沛，興致勃勃地聊起了下午要研製的素炸雞。
「台式炸雞是我們最受歡迎的餐點之一。」凱蒂說。 「我想用豆腐做一個素食版本。應該需要很細緻的調味和醃製，但我相信一定會很好吃！」
K Tea Cafe豐富的菜單上的每一道菜，都是凱蒂親手打造的。她在餐廳的廚房裡有專門的一個角落用來研究新菜品，凱蒂戲稱這裡為她的「實驗室」。2020 年 新冠病毒（COVID-19） 疫情開始後，凱蒂一直致力於在菜單中添加更多素食和純素食的菜餚。K Tea Cafe的招牌是煎餅果子。凱蒂個人最喜歡的便是「經典款」：用雞蛋、脆餅、蔥、香菜和黑芝麻製成，上面淋上蒜蓉和甜麵醬。小小的煎餅裡藏著大大的美味，但同時，也是素的。此外，凱蒂還開發了用純素火腿、純素奶酪或素雞製成的純素版本。甚至她的手工奶茶都配有杏仁奶或豆奶這類植物奶，為茹素的顧客提供同樣豐富的選擇。
最近幾年，素食在舊金山灣區頗受歡迎。以往只有比較貴的主流美國餐廳才有素食菜單，但這幾年有更多的小型餐廳也在嘗試著將素食融入到業務範圍內。其中就包括像K Tea Cafe這樣專做各國美食的餐廳。這個大趨勢和凱蒂的想法不謀而合。
「大部分做奶茶和亞洲小吃的餐廳只有炸雞這類小吃，不太注重素食。」凱蒂說。 「去年我突然有了主意：我就做我們菜單上本有的菜餚，不過是素或是純素版本。」
假如有一群朋友來我的餐廳吃飯，無論他們的飲食習慣是什麼，我會希望每個人都能夠點到喜歡的食物。
得來不易的成功
K Tea Cafe在 2018 年開始營業。當時經過凱蒂的精心策劃，餐廳很快就火了起來。儘管凱蒂自己完全不用社交媒體，她很擅長在線上推廣餐廳的業務。她為餐廳開了一個Instagram 帳號，幫助宣傳，讓K Tea Cafe很快就被慣用社交媒體的年輕顧客們發現。至於線下，凱蒂在桑尼維爾墨菲街的店面前設立了一個煎餅站。攤煎餅是件很好玩的事，顧客們似乎也喜歡看凱蒂靈活地將麵糊推開，變成幾乎半透明的薄餅。有時還會有媒體記者跑來給凱蒂拍照，這更是讓K Tea Café名聲大噪。桑尼維爾附近有很多高科技公司，很快這些企業客戶就來邀請凱蒂為各種活動提供餐飲服務。在K Tea Café開始營業後不到六個月，凱蒂就接到了灣區很多知名科技公司的邀請，其中包括谷歌、微軟、臉書和Uber。這些客戶公司還邀請凱蒂擔任客座廚師——他們通常會請她在公司大型活動中設立她的煎餅站，提供可口的煎餅果子和招牌奶茶給公司員工品嚐。起初，凱蒂可能一次會攤幾百人份的煎餅。這已經很可觀的數目，但凱蒂總是想要挑戰自己，認為可以做得更多。
「他們會問我是否可以做 500、800甚至 1000張煎餅。」凱蒂說。 「這些數字聽上去很瘋狂，但我總是能做下來！」
最初的那幾年，在凱蒂的努力下，K Tea Café可以說是順風順水。但這一切在2020年發生了巨大的變化。
打亂節奏的疫情
凱蒂說，餐廳行業有一個眾所週知的規律。在開餐廳的前兩年，老闆還處於對自己的業務和客戶了解的階段。此外，她又將大部分（甚至是全部）積蓄投資到餐廳裡。因此通常要到第三年，一家餐廳才會有機會盈利。K Tea Café 營業的第三年，正是 2020 年。那一年才剛剛開始，新冠疫情便像野火一樣在世界各地蔓延。而K Tea Café也像其它餐廳一樣，不得不停止為客戶提供堂食，就連她的企業客戶也紛紛鎖起辦公室，讓員工在家工作。不用說，那段時間凱蒂也鮮少有企業活動需要服務了。
「我們的團隊從 15 人減少到只有 5 人。」凱蒂說。「而剩下的幾個員工 — 他們代表了五個家庭。所以我做的每一個決定，都要考慮所有這些人。我必須對他們負責。」
為了維持生意，凱蒂更加投入地在社交媒體上宣傳，並開始為舊金山市區和灣區的顧客們提供免費送貨上門服務。對凱蒂來說，這一整年都是一個又一個的挑戰。她不得不每天都試著改變自己的思維方式，以適應這些新的經營方式帶來的要求。由於員工有限，凱蒂很多時候必須親力而為，面面俱到。
「我有好幾個不同的凱蒂，其中包括餐廳老闆、廚師、前台等等，所以我經常自言自語。」凱蒂笑著說。「假如我犯懶不想做某件事，想要抱怨，我會對自己說，這話你去跟另一個凱蒂講！」
回饋社區
值得慶幸的是，凱蒂的家人和朋友都非常支持她。她的老顧客們也經常詢問她的情況。 她會收到顧客發來的「你還好嗎，凱蒂？」或是「我希望K Tea Café好好的！」這類暖心的短信。凱蒂的員工更是像她的家人一樣，支持她度過這突如其來的艱難時期。
儘管在疫情下經營餐飲業困難重重，凱蒂仍然覺得很幸運能擁有自己的餐廳，並每天都能與心愛的食物打交道。因此，凱蒂一直不忘回饋她的社區。她是多個慈善組織的董事會成員，其中包括桑尼維爾市中心協會（Sunnyvale Downtown Association）、半島食品傳送者 （Peninsula Food Runners）和慈善餐飲組織（Catering for Charity）。疫情期間，凱蒂還捐贈了 1,000 多餐給那些因為疫情失去基本生計的人，包括每星期她都會向當地的食物銀行捐贈餐點。現在，凱蒂又和素行動聯盟合作，為聯盟成員提供素食餐點的優惠。
現在美國社會正在慢慢恢復正常，所以凱蒂之前不得不暫時擱置的很多計劃都可以重新啟動。在接下來的幾個月裡，她想要完善她的純素和素食菜單，並把她的奶茶用簡約時尚的瓶子包裝起來，方便今後為顧客送餐到家，或是整箱搬去企業活動現場。凱蒂說，她希望現在一切都在回歸正軌。經過這一年多的捶鍊，凱蒂似乎更加樂觀，對K Tea Café的未來也更加充滿信心。
「面臨任何困難時，我都不想抱怨。我就說『好吧出問題了，那我該怎麼解決呢？』」凱蒂說。正是她的這種樂觀的精神幫助 K Tea Cafe 度過了艱難時期。相信在經濟復甦的當下，這個精美的小餐廳又將迎來新一輪的蓬勃發展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