作者/曹旋律
新冠肺炎(COVID-19)釀成的世紀災疫,讓人意識到爲了短暫滿足口腹之欲,人類打開裝著病毒的潘多拉魔盒,造成全球生命與生計的重創。為了盡快消弭災難,慈濟美國從2020年7月15日開始,邀約餐廳和食品工廠加入「素行動聯盟(Very Veggie Movement)」,以提供優惠折扣和多樣的美味素餐點的方式,來吸引更多人茹素,推動更健康、環保的飲食文化變革。
走進位於北加州普萊森頓市(Pleasanton)BentoLicious小小的門店,白色的桌椅、木色的餐檯、綠色的牆面,給人帶來放鬆舒適、又乾淨溫馨的感覺。在熱台上14個溫著菜品的方盤中,有10樣都是素菜。「在我還沒有開店的時候,就和我先生說,以後我開一個餐廳可以叫20/80,賣的菜20%是葷菜,80%要是素菜。」BentoLicious店主、創始人李蕙嫻(Jessica Lee )是三個小孩的媽媽,料理蔬菜頗有心得,對食物品質的要求也非常高:「我希望我的家人吃得健康,在家也做很多素菜,那我也希望我的客人健康,我就把我在廚房的理念帶到餐廳來。」由此,李蕙嫻打造了特別有「家」的味道的BentoLicious。
我只想找個小小的地方
「我小時候真的很愛吃,而我媽媽則很愛煮菜,所以我就在邊上看她煮。」Jessica擅長煮飯的基因可能來自媽媽,從小熱愛食物的她,大學的時候念的也是餐旅管理,平時還到餐廳打工,對餐廳環境和運作流程有許多瞭解。
後來結婚、生子、直到三個孩子都長大了,Jessica萌生念頭可以做一些自己喜歡的事:「我是因為很想念台灣的粽子,就開始自己學著做,做得多了就送給朋友,朋友都覺得很好吃,一直想要買,我也開始嘗試做別的菜,朋友們也很喜歡,漸漸地他們都勸我做個家庭廚房。」Jessica說,她本打算找一個衛生達標證件俱全的小店面,做個小小的外賣廚房,不過先生找到了位於普萊森頓的店面,空間雖不是很大,但也放得下幾張桌椅,是正式餐廳的模樣了。「我就跟我先生說啊,你找到這個地方比較大,那你要來幫我。」於是,從那天起的每一天,在收銀檯後,都站著一位英文流利、笑容親切的帥氣先生,他記得所有客人的名字,和Jessica一起,撐起了這個像家一樣餐廳。
「很多像這樣的便當店,都是葷菜準備得要比素菜多,素菜往往只有一兩個,但是我的餐廳每天素菜的選擇是非常豐富的,如果你不想吃肉,可以完全吃素的便當。」Jessica說起她在慈濟高中團的兒子前一段時間參加了「素行動」,挑戰用淨斯茶入料理的活動,她和兒子一起想怎麽把素菜做好吃,過程非常有趣。而帶領高中生們做清新素味的志工林玉燕(Rachel Lin)則說:「看得出那個男孩做食物非常仔細,對品質和口味的要求也很高,應該是來自家庭、來自媽媽的教育。」
把家庭厨房延展到餐廳
Rachel的感覺沒錯,Jessica對食物的品質有著執著的要求:「我的理念是把家庭廚房延展到餐廳,我怎麽做給家人吃,我也要求餐廳的師傅,按照我的方法怎麽做給客人吃。」Jessica說,她記得剛開店的時候,她要求後廚洗菜的幫工,把白菜切開仔細沖洗,幫工告訴她,許多餐廳都是撥開外面幾片葉子,沖一下,就直接切開烹煮了,按照Jessica的要求:「月底看到水費賬單就知道了!」但Jessica還是決定按照自己的方法來。
在家做菜,我都是把蔬菜仔細洗好幾遍,再給先生孩子們煮的,不能因爲是客人就差別對待了。
BentoLicious店主 李蕙嫻
「客人吃到我做的素菜,都説像媽媽做的,因爲我不會放很多油,調味也比較簡單,但絕對是好吃的。」Jessica強調,她做的素菜一定是好味道的,她說素菜之所以難以大面積推廣,很多時候是因爲不好吃,她想用自己的方法,做出美味的素食。「我和小兒子一起嘗試新的素食菜譜,做出來酸辣湯給大兒子嚐,他很驚嘆說,媽媽你真的沒有放鷄湯嗎?」Jessica說,她的秘訣是放入了用高麗菜梗熬出的素高湯。「我是三個小孩的媽媽,許多小孩都有不愛吃蔬菜的階段,所以我也很用心想辦法煮蔬菜。」
她分享了一道烤白菜:用素培根,炒洋蔥,然後放白菜,煮出水,水倒出來就是素高湯,然後炒麵糊,放一點奶油下去融化,麵粉慢慢撒進去,奶油會變成塊狀之後,就把素高湯進去,調味,味道要稍濃一點,最後將炒軟的洋蔥和白菜倒進高湯麵糊中,撒上馬茲瑞拉起司(Mozzarella Cheese),放入烤箱烤到起司融化即可。「再不愛吃蔬菜的小孩,都會愛吃這一道。」Jessica笑説。
她將這番用心也放到烹煮餐廳素菜上:「比如我們店的椒鹽南瓜,就非常受歡迎,我們特別選日本南瓜甜度比較高的Kabocha品種,切成一口大小,裹上麵衣稍微炸一下,然後再加上青紅甜椒,翻上椒鹽,外鹹内甜,味道很豐富。又比如我們的四季豆,很多飯店會用油炸的,但家裡其實並不會這樣做,所以我就是按照我們家裡的方法水煮一下然後去炒,就不那麽油膩,可以保持比較清爽的口感。」因爲BentoLicious的菜品家常又好吃,健康且美味,Jessica說,許多常客都是會一周五天都在BentoLicious吃的。
疫情前我們就戴口罩了
「我承認我是有點潔癖,要求很高,但正因爲這樣,我們自己也有意想不到的收穫。」Jessica說在去年三月疫情剛開始的時候,餐廳生意受到一些影響,但五月份就很快恢復了:「一方面我們本來著重的就是便當外賣,另一方面,許多客人出門第一個放心吃的餐廳就是我們家,因爲其實在疫情之前,我們的給餐服務員都已經戴口罩了。」Jessica說,餐廳在去年一月份,疫情還沒有抵達美國的時候,就已經配備了乾洗手(hand sanitizer):「我們一月就開始很重視防護措施,客人們看到別人還沒想到的時候,你已經做到了,就會對你有更多的信任。」
靠著長期建立起來的口碑,BentoLicious的生意迅速回暖,進入穩定階段。在疫情期間,她還加入了慈濟的「素行動」,自身發願茹素,然後又發展成為「素行動聯盟」的夥伴,和慈濟共同推廣吃素的風氣:「當時有客人問我能不能做素便當,也有公司行號,想要訂素的便當套餐,我第一次做的是三杯杏鮑菇,味道比較濃郁,效果很好,於是他們又希望我開發更多。」恰好看到慈濟電子報中提到的「素行動聯盟」,Jessica就申請加入推素行列,並購買了不少素食產品來嘗試開發新菜:「素培根真的效果很好,我用來炒菜煮湯味道都很不錯,還有素雞腿,炒一些菜脯搭配就是一道美味。」就這樣Jessica與「素行動」結緣,BentoLicious更是在成爲「素行動夥伴」後,提供優惠,歡迎更多人來嘗試家常風味的素食。
如果做素食,我就想用自己的方式把素食做到很好吃。
BentoLicious店主 李蕙嫻
Jessica說她在疫情期間,沒有因爲疫情關門過一天,餐廳一直像家一般,向客人敞開大門:「大家來吃都很開心,而且習慣了,就會一直來,他們常説,好像到姐姐家拿吃的東西。」Jessic說做餐廳、做飯菜最重要的是「要用心」,聽上去並不是什麽了不起的秘訣,但真正將這三個字化成對細節追求,做到每天潔淨、每餐美味,其實不容易,真可謂「日常不平常,最難是家常」。